第6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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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
蘇木走出月裳坊，至少確定了一件事情，那就是沈虞對他還有情。
望著她微微顫抖的手，和故作平靜的臉，蘇木內心湧起一陣心疼，她還是那個自己在忍著一切的女子。
即便是恨他，都是自己默默的，並沒有想傷害他，只是選擇了離開。
“石頭，我不能沒有虞兒。我不會放棄的。她需要我。”
石頭不明：“為何是虞姐姐需要小公子，不是小公子需要虞姐姐？”
這雍城雖是沈虞的故鄉，但是她無論在雍城或是在遼城，仍然是孑然一身。
她已沒有親人，所有的事，她都是自己在扛。
她當然需要一個男人替她遮風擋雨，蘇木就想做她的男人。
他對她許諾過的：要將最好的都給她。不許她再受到傷害。
蘇木嘆下一口氣：“你不懂你虞姐姐，她......苦，不會說不出來的。所以，她需要我，但是她不會說。這才是我最難辦的地方。眼下，我們最需要的便是解開她心中的結，找到她父弟的下落和真相。”
石頭：“是，小公子，石頭懂。只是這雍城戰後，死的死，逃的逃，留下來的人都不認識沈父，何況認識的，亦對其行蹤不知。這上哪裏去找啊？”
蘇木：“我要能知道，我還問你。你個笨石頭。怪不得玉靈天天說你笨。我還能不能指望你了？專門帶你過來雍城。”
石頭：“哎！小公子，我可是來保護你安全的，想招的事還是交給玉靈吧。我承認我笨。”
蘇木：“我用的著你保護。這雍城都是我打下來的，誰敢來欺負我，我不還有大哥呢麽。”
石頭：“你......小公子，你咋這樣呢。”
回到街道對面自己的鋪子，蘇木坐在桌邊，端著茶碗，死死的盯著對面，直到望見沈虞出來，給夥計交待了幾句，然後又回了後院。
“她該不會是去給我設計衣服去了吧？”
蘇木想到這裏，心裏開始泛美，想著自己穿上沈虞給自己做的衣裳，一定是意氣風發。
“不一定，虞姐姐可忙著呢。你看她店裏生意多火。這才沒幾天哪，就在雍城打出名號來了。虞姐姐果然厲害。”
蘇木欣慰的笑著，似是聽見別人在誇自己的娘子般：
“叫你家玉靈好好跟著虞兒學學，要能學到我家虞兒的一半就夠用了。”
“是是是，小公子，你家虞兒，虞姐姐現在可是不認你了呢。”
石頭又戳到了蘇木的痛處，他斥道：“會認的！遲早會認我的。”
一直坐到太陽落山，對面開始上門板收鋪子，蘇木才站了起來，望著玉靈，盼著她趕緊回來匯報“軍情”。
“小公子，晚上我們吃甚？”
回到鋪子，屋內空空如也，對面月裳坊的廚娘已做好飯菜，夥計們都已經吃上了。
玉靈餓著肚子回來，只見兩個男人癱在屋內，只是等著她回來，甚事未備。
“吃啥？我們還準備問你呢。我們可不懂這些，母親讓我帶你過來，不就是讓你做這些的嘛。”
蘇木兩手一攤，用膳此事確實與他無關。
“唉。” 玉靈嘆下一口氣：“石頭，先去酒樓裏定些飯菜過來吧。這麽下去亦不是辦法，明兒你去尋個廚娘，日日給我們三人做飯吧。不然，跟著我，怕是要將小公子餓死去，石頭你亦是，一起餓死。”
玉靈無奈，作下安排。想著明日便好了。今日先如此吧。
石頭道：“好，我現在就去。你們等著。小公子別急，一會兒就用膳了。”
這日子怎麽過呀？玉靈犯愁，日日如此亦不是辦法。
“小公子，你打算怎麽辦？虞姐姐那邊。”
玉靈靠桌坐了下來，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，店裏繁忙，竟一個下午都未進過一口水。
“不知。我跟石頭還指望你呢。石頭指望不上了，玉靈，我可能指望的上你？”
蘇木認真的表情，看的玉靈直想發笑：
“小公子，你今日不是去店裏找虞姐姐了麽。”
“那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......”玉靈忽然想到什麽：“明日我們一起去清水村吧。虞姐姐明日帶沈鐵劉二他們去清水村，說是要給她父親作墳立碑。”
這是肯定要去的，蘇木毋庸置疑的點了點頭。
可是想到，沈虞將他作殺父之罪人，跟著去難免痛苦，但他又不願放棄這個機會。
更何況，曾經沈虞邀過他的，他也答應了要陪沈虞回清水村。若不是出了軍餉汙蔑一案，他怕不是早就與沈虞雙雙回過清水村了。
“去是肯定要去，只是，怕你虞姐姐不高興，畢竟是關於她父親之事。她還在恨我。”
蘇木接著說道：“你跟著你虞姐姐吧。我跟石頭單獨跟著。免得叫她見了糟心。”
“也好。” 玉靈將頭探出鋪門外，桌邊兩步便是鋪門，因為這不是做生意的，這是專門用來盯梢的桌子。
石頭終於提著菜籠回來了，置於桌面：“還熱騰的，快吃吧。”
“石頭，明日我們去清水村，廚娘的事，後日再說吧。”玉靈邊打開菜籠，邊說道，
“清水村？好啊，是虞姐姐的老家吧。”
“嗯。明日一早，你準備兩匹馬，我們隨著便是。以免......你虞姐姐看見我不高興。她是回去給她父親立墳。”
“哦......”石頭見蘇木面露暗淡之色，便知他們明日跟著去，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了。
-
天光微亮，對面便開始有了動靜。劉二正在門前套馬，沈虞他們準備乘馬車去，玉靈跟著一起。
蘇木焦急的等著石頭去找馬：“這石頭，怎麽還不回來。找個馬都這麽費勁。”
也是，這是雍城，不是遼城，人生地不熟的，蘇木想著，往後要叫石頭多出去走走，多熟悉熟悉這雍城，不必日日與他一起守在店中，只消他一人盯著便可。
對面劉二將沈虞扶上馬車，還有玉靈和那沈鐵亦一起鉆了進去。
劉二一躍上前，抽起鞭子拉韁掉頭，馬車動了起來。
蘇木急急的望著街上，空空如也，晨上薄霧籠著街道，叫他越發心意急亂。
直到沈虞的馬車拐過街角，才見石頭騎著馬沖了過來，一手拉韁，一手牽著另一匹馬。
“你怎麽這麽久，虞兒他們都已經走啦。” 蘇木怪罪道，
“我候在街角，生怕他們瞧見我呢。不是說不能讓虞姐姐知道嘛，她瞧見咱們會傷心的吧。昨日玉靈不是這麽說的嘛？”
石頭狡辯解釋的很有道理，蘇木無話可說。
蘇木沈了沈氣，翻身上馬，雙腿一夾，二人朝著沈虞馬車的方向跟去。
清水村離雍城約十裏地，並不算遠。這也是沈父一直未曾在雍城置宅的原因。
待前面的馬車拐進小道，走了幾分鐘便進了村。村裏人口不多，大多數都進了城謀生，只有一些老人，和家境貧寒的人家還留在村裏。
沈家的老宅子已經破舊不堪，門窗上都掛滿了蜘蛛網，和厚厚的塵土，屋內家具不多，大多已經腐舊不能再用了。
“劉二，你四處看看，是否有父親回來過的痕跡。”
雖然看著已無希望，但沈虞還是吩咐劉二再細細查看一番。哪怕有一絲線索，她都不想放過。
“是，大小姐。鐵子，走，我們去看看你家姐的家。”
劉二只跟隨沈父回來過一次，像是給村裏老叔送銀子。
沈父有個大哥，早些年身上落了疾，氣短咳喘，幹不了什麽活，便一直養在村裏，家境不好，婆娘又是潑辣，沈父之前那次回來，是偷偷給些私房錢貼補。
自沈虞幼時，沈母去世後，沈父便不再回來清水村了，好似是因為這個嬸娘與沈母有過不合，具體情況沈父亦從未提過。
這次回來，沈虞並未打算去探望老叔和嬸娘，怎料他們自己卻找上門來了。
“哎喲，沈虞回來啦，你回來怎麽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啊。我們好準備準備泡個茶。走走走，去我們屋裏坐會兒。”
嬸娘走到沈虞家老宅子門前，拽起沈虞的胳膊就往他們家裏拉。
沈虞還未開口，身子便被拽到了他們屋前，老叔家離他們老宅也就隔了一戶人家。
這片前後幾畝都是他們老沈家的地，沈父在成婚後，在旁邊新蓋了宅子，分家分了出去，挨的近也好方便互相照應。
老叔家，土屋漏瓦，只有三間，旁間因為竈火的緣故，土墻被熏的黢黑，屋內只有一張破桌和一張破床。
原先家中還有一個小娘子，後來嫁了出去，如今只剩下老叔和嬸娘二人。
老叔半躺於床上，時不時還劇烈咳嗽幾聲，喘個許久才能平息下來。
沈虞不想看他們，雖沈父從未告知過內情，但亦是知道，父親自母親過世後便不再回村了。
她對清水村的生活，幼時的生活，以及母親的印象，都非常模糊了。
玉靈也跟了過來，望著被架在那的沈虞，嬸娘拿了一張木凳置於門前，喚沈虞坐下。
“我說沈掌櫃，是叫沈掌櫃吧？聽說你現在賺了大錢了。”
此話一出，玉靈便覺不對，望著沈虞冷漠的表情亦能猜出兩家關系定是不好，怕是有什麽隱情。
“虞姐姐，我們不是還要去給父親立碑嗎？我們快走吧，一會兒晚了還要趕回城裏呢。”
沈虞起身，嬸娘忙上前按住，沈虞瘦弱的身子哪是這些村裏幹農活的婦人之對手，生生又被嬸娘按回了凳子上。
正當玉靈準備上前拽拉沈虞之時，蘇木捏住嬸娘的手腕，輕手一轉，嬸娘便“哇叫”一聲被搡在了一邊。
“你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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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木走出月裳坊，至少確定了一件事情，那就是沈虞對他還有情。
望著她微微顫抖的手，和故作平靜的臉，蘇木內心湧起一陣心疼，她還是那個自己在忍著一切的女子。
即便是恨他，都是自己默默的，並沒有想傷害他，只是選擇了離開。
“石頭，我不能沒有虞兒。我不會放棄的。她需要我。”
石頭不明：“為何是虞姐姐需要小公子，不是小公子需要虞姐姐？”
這雍城雖是沈虞的故鄉，但是她無論在雍城或是在遼城，仍然是孑然一身。
她已沒有親人，所有的事，她都是自己在扛。
她當然需要一個男人替她遮風擋雨，蘇木就想做她的男人。
他對她許諾過的：要將最好的都給她。不許她再受到傷害。
蘇木嘆下一口氣：“你不懂你虞姐姐，她......苦，不會說不出來的。所以，她需要我，但是她不會說。這才是我最難辦的地方。眼下，我們最需要的便是解開她心中的結，找到她父弟的下落和真相。”
石頭：“是，小公子，石頭懂。只是這雍城戰後，死的死，逃的逃，留下來的人都不認識沈父，何況認識的，亦對其行蹤不知。這上哪裏去找啊？”
蘇木：“我要能知道，我還問你。你個笨石頭。怪不得玉靈天天說你笨。我還能不能指望你了？專門帶你過來雍城。”
石頭：“哎！小公子，我可是來保護你安全的，想招的事還是交給玉靈吧。我承認我笨。”
蘇木：“我用的著你保護。這雍城都是我打下來的，誰敢來欺負我，我不還有大哥呢麽。”
石頭：“你......小公子，你咋這樣呢。”
回到街道對面自己的鋪子，蘇木坐在桌邊，端著茶碗，死死的盯著對面，直到望見沈虞出來，給夥計交待了幾句，然後又回了後院。
“她該不會是去給我設計衣服去了吧？”
蘇木想到這裏，心裏開始泛美，想著自己穿上沈虞給自己做的衣裳，一定是意氣風發。
“不一定，虞姐姐可忙著呢。你看她店裏生意多火。這才沒幾天哪，就在雍城打出名號來了。虞姐姐果然厲害。”
蘇木欣慰的笑著，似是聽見別人在誇自己的娘子般：
“叫你家玉靈好好跟著虞兒學學，要能學到我家虞兒的一半就夠用了。”
“是是是，小公子，你家虞兒，虞姐姐現在可是不認你了呢。”
石頭又戳到了蘇木的痛處，他斥道：“會認的！遲早會認我的。”
一直坐到太陽落山，對面開始上門板收鋪子，蘇木才站了起來，望著玉靈，盼著她趕緊回來匯報“軍情”。
“小公子，晚上我們吃甚？”
回到鋪子，屋內空空如也，對面月裳坊的廚娘已做好飯菜，夥計們都已經吃上了。
玉靈餓著肚子回來，只見兩個男人癱在屋內，只是等著她回來，甚事未備。
“吃啥？我們還準備問你呢。我們可不懂這些，母親讓我帶你過來，不就是讓你做這些的嘛。”
蘇木兩手一攤，用膳此事確實與他無關。
“唉。” 玉靈嘆下一口氣：“石頭，先去酒樓裏定些飯菜過來吧。這麽下去亦不是辦法，明兒你去尋個廚娘，日日給我們三人做飯吧。不然，跟著我，怕是要將小公子餓死去，石頭你亦是，一起餓死。”
玉靈無奈，作下安排。想著明日便好了。今日先如此吧。
石頭道：“好，我現在就去。你們等著。小公子別急，一會兒就用膳了。”
這日子怎麽過呀？玉靈犯愁，日日如此亦不是辦法。
“小公子，你打算怎麽辦？虞姐姐那邊。”
玉靈靠桌坐了下來，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，店裏繁忙，竟一個下午都未進過一口水。
“不知。我跟石頭還指望你呢。石頭指望不上了，玉靈，我可能指望的上你？”
蘇木認真的表情，看的玉靈直想發笑：
“小公子，你今日不是去店裏找虞姐姐了麽。”
“那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......”玉靈忽然想到什麽：“明日我們一起去清水村吧。虞姐姐明日帶沈鐵劉二他們去清水村，說是要給她父親作墳立碑。”
這是肯定要去的，蘇木毋庸置疑的點了點頭。
可是想到，沈虞將他作殺父之罪人，跟著去難免痛苦，但他又不願放棄這個機會。
更何況，曾經沈虞邀過他的，他也答應了要陪沈虞回清水村。若不是出了軍餉汙蔑一案，他怕不是早就與沈虞雙雙回過清水村了。
“去是肯定要去，只是，怕你虞姐姐不高興，畢竟是關於她父親之事。她還在恨我。”
蘇木接著說道：“你跟著你虞姐姐吧。我跟石頭單獨跟著。免得叫她見了糟心。”
“也好。” 玉靈將頭探出鋪門外，桌邊兩步便是鋪門，因為這不是做生意的，這是專門用來盯梢的桌子。
石頭終於提著菜籠回來了，置於桌面：“還熱騰的，快吃吧。”
“石頭，明日我們去清水村，廚娘的事，後日再說吧。”玉靈邊打開菜籠，邊說道，
“清水村？好啊，是虞姐姐的老家吧。”
“嗯。明日一早，你準備兩匹馬，我們隨著便是。以免......你虞姐姐看見我不高興。她是回去給她父親立墳。”
“哦......”石頭見蘇木面露暗淡之色，便知他們明日跟著去，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了。
-
天光微亮，對面便開始有了動靜。劉二正在門前套馬，沈虞他們準備乘馬車去，玉靈跟著一起。
蘇木焦急的等著石頭去找馬：“這石頭，怎麽還不回來。找個馬都這麽費勁。”
也是，這是雍城，不是遼城，人生地不熟的，蘇木想著，往後要叫石頭多出去走走，多熟悉熟悉這雍城，不必日日與他一起守在店中，只消他一人盯著便可。
對面劉二將沈虞扶上馬車，還有玉靈和那沈鐵亦一起鉆了進去。
劉二一躍上前，抽起鞭子拉韁掉頭，馬車動了起來。
蘇木急急的望著街上，空空如也，晨上薄霧籠著街道，叫他越發心意急亂。
直到沈虞的馬車拐過街角，才見石頭騎著馬沖了過來，一手拉韁，一手牽著另一匹馬。
“你怎麽這麽久，虞兒他們都已經走啦。” 蘇木怪罪道，
“我候在街角，生怕他們瞧見我呢。不是說不能讓虞姐姐知道嘛，她瞧見咱們會傷心的吧。昨日玉靈不是這麽說的嘛？”
石頭狡辯解釋的很有道理，蘇木無話可說。
蘇木沈了沈氣，翻身上馬，雙腿一夾，二人朝著沈虞馬車的方向跟去。
清水村離雍城約十裏地，並不算遠。這也是沈父一直未曾在雍城置宅的原因。
待前面的馬車拐進小道，走了幾分鐘便進了村。村裏人口不多，大多數都進了城謀生，只有一些老人，和家境貧寒的人家還留在村裏。
沈家的老宅子已經破舊不堪，門窗上都掛滿了蜘蛛網，和厚厚的塵土，屋內家具不多，大多已經腐舊不能再用了。
“劉二，你四處看看，是否有父親回來過的痕跡。”
雖然看著已無希望，但沈虞還是吩咐劉二再細細查看一番。哪怕有一絲線索，她都不想放過。
“是，大小姐。鐵子，走，我們去看看你家姐的家。”
劉二只跟隨沈父回來過一次，像是給村裏老叔送銀子。
沈父有個大哥，早些年身上落了疾，氣短咳喘，幹不了什麽活，便一直養在村裏，家境不好，婆娘又是潑辣，沈父之前那次回來，是偷偷給些私房錢貼補。
自沈虞幼時，沈母去世後，沈父便不再回來清水村了，好似是因為這個嬸娘與沈母有過不合，具體情況沈父亦從未提過。
這次回來，沈虞並未打算去探望老叔和嬸娘，怎料他們自己卻找上門來了。
“哎喲，沈虞回來啦，你回來怎麽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啊。我們好準備準備泡個茶。走走走，去我們屋裏坐會兒。”
嬸娘走到沈虞家老宅子門前，拽起沈虞的胳膊就往他們家裏拉。
沈虞還未開口，身子便被拽到了他們屋前，老叔家離他們老宅也就隔了一戶人家。
這片前後幾畝都是他們老沈家的地，沈父在成婚後，在旁邊新蓋了宅子，分家分了出去，挨的近也好方便互相照應。
老叔家，土屋漏瓦，只有三間，旁間因為竈火的緣故，土墻被熏的黢黑，屋內只有一張破桌和一張破床。
原先家中還有一個小娘子，後來嫁了出去，如今只剩下老叔和嬸娘二人。
老叔半躺於床上，時不時還劇烈咳嗽幾聲，喘個許久才能平息下來。
沈虞不想看他們，雖沈父從未告知過內情，但亦是知道，父親自母親過世後便不再回村了。
她對清水村的生活，幼時的生活，以及母親的印象，都非常模糊了。
玉靈也跟了過來，望著被架在那的沈虞，嬸娘拿了一張木凳置於門前，喚沈虞坐下。
“我說沈掌櫃，是叫沈掌櫃吧？聽說你現在賺了大錢了。”
此話一出，玉靈便覺不對，望著沈虞冷漠的表情亦能猜出兩家關系定是不好，怕是有什麽隱情。
“虞姐姐，我們不是還要去給父親立碑嗎？我們快走吧，一會兒晚了還要趕回城裏呢。”
沈虞起身，嬸娘忙上前按住，沈虞瘦弱的身子哪是這些村裏幹農活的婦人之對手，生生又被嬸娘按回了凳子上。
正當玉靈準備上前拽拉沈虞之時，蘇木捏住嬸娘的手腕，輕手一轉，嬸娘便“哇叫”一聲被搡在了一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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